只谈钱不说爱-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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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秀放下腿上的针线筐惊讶道:“怎么那么多钱啊?咱家哪有?我手里那二百还是留着凤儿念书用的。”
徐传叹气道:“唉,我这不是跟你商量着吗?我觉得吧,承包这事有门儿,我前年救过老刘家那小儿子的命,所以老刘才肯跟我透底,他说国家现在这个政策非常好,以后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他还说最早承包的这一批,生产队还白给二百棵树苗,管种。”
刘秀直摇头说道:“我还是觉得不靠谱,你说一旦承包了,一年赚不上一千五百块钱那怎么办?”
徐传道:“这事我问过老刘,他说离咱家近的那片果园,一年下来最少这个数。”说完比了比手势。
刘秀看了半天:“五百?”
徐传瞪了刘秀一眼。
刘秀有点不敢置信道:“五千?”
徐传点了点头。
刘秀忙拍了拍胸脯道:“妈呀,这么多啊?”随即道:“咱家是啥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上哪去弄那一千五百块钱啊?”
徐传把烟掐了,叹口气道:“看能不能找老五借点。”
刘秀左思右想还是不妥,劝道:“我说老徐啊,这事咱也不能想啥是啥,不是说枪打出头鸟吗?也不能光听老刘一个人说啊,你说一旦咱钱也借了,地也包了,结果有个天灾人祸啥的,到时咱拿什么去还人家的一千五啊?咱俩勒紧裤腰带不喝不喝干上两年也挣不上一千五百块啊。”
徐传又点着了一支烟,闷不作声的抽了起来。
这些话徐哲帆都听在耳朵里,记起当年是有那么个事,当时父亲想包果园,后来好像因为借不着钱就不了了之了。
结果那年承包果园的果农在村里第一批富了起来,后来父亲下定决心凑够了钱想承包时,有果树的好地都已经被人包走了,剩下的都得重新种苗,结果后来果树结果之后,苹果的价钱又降了下来,只赚了个年吃年用,为这事父亲没少上火叹气。
徐哲帆觉得自己得做点什么,得让父亲下定决心承包才行,当初父亲就是拿不定主意,想包又怕赔本,三心二意才错了这个好机会。
徐哲帆想了想突然从被窝里钻出来道:“爸,我支持你包果园,肯定能赚钱,你包吧。”
他这么一说,即使是个孩子,也让徐哲帆犹豫的心稍稍一定,刘秀则是一巴掌拍了下徐哲帆的头,骂道:“你个小孩子丫丫的,知道什么?想挨揍是不是?那果园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包的吗?”
徐哲帆摸着后脑勺道:“那杂不能包呢?大家都是人,人家敢包咱为什么不敢?况且果园是赚钱的买卖,利润大,一旦老爸错过了,明年让别人赚了大钱,那你们可后悔都来不及啊?”
刘秀听罢道:“你懂什么,要是明年果园真能挣大钱,你爸再包不也一样?好了好了,没你什么事,赶紧睡觉去。”
徐哲帆站起来说道:“妈,那可不一样,现在是第一批承包,挑的都是好地好树,等明天哪还有好地好树等你们去包啊,早让人抢光了。”
刘秀一时说不出话来反驳,抬手就想去扭徐哲帆的耳朵。
徐传在旁边出声道:“孩他妈,你别说,咱家小帆说的在理。”
刘秀收回手嘟嚷着:“在什么理,去年还尿坑呢,能懂什么?”刘秀虽然嘴上这么说,不过细想想,确实也是那么回事。
徐哲帆知道此时两人都有点动摇了,便道:“爸,妈,我知道你们怎么想的,家里本来条件就不好,要是再拉了饥荒,以后的日子就更难过了。”
听到儿子这么一说,刘秀忙点头,她就是这么想的,现在家里年吃年用勉强还凑合,若是赔了那以后日子怎么过啊,那不是雪上加霜吗。
徐传也叹了口气。
徐哲帆随即道:“可是你们也不能光想着不好的一面,总是这不好那不行的,日子只会越过越穷,而且,妈,你说的天灾人祸毕竟是少数,十年能有一回吗?怎么知道就能摊上咱家来?指不准明天还是个好年头呢,我可以给你们算算啊,你看如果我爸能把果园承包下来,明年再来个大丰收,赚的钱也许能超过刘叔给的数,就算是年头不好,产量小,最少也能赚个一千多块吧,这也比种地强多了,如果到时真让咱摊上个大风水灾什么的,那也不能一个果都不结吧?就算一棵树只结十几个果,那些树咱顶多就赔个几百块,怕什么?相比之下赔的机率还是很小很小的啊。”
徐传和刘秀听着才十岁的儿子此时正滔滔不绝的跟他们讲着道理,两人都怔住了,然后又对视了一眼,这番话似乎说的还挺有那么点意思,但是,他们的儿子什么时候也懂这些事了?
徐哲帆刚才从被窝里爬出来时,一时忘记玉坠的事,露在背心外面都不知道,让刘秀看个正着,刘秀从惊讶中又缓过神,二话不说拿起炕扫帚就朝徐哲帆的屁股蛋了揍了两下。
那个火辣辣的疼,徐哲帆差点掉下眼泪。
“告诉你不让你偷带偏不听,这次非得好好收拾你不可。”刘秀说完起身就要继续撵着揍。
徐哲帆见状不妙忙躲到徐传身后,并大声道:“妈,别打了别打了,这个真不是我拿的,你都把柜子锁上了我怎么拿啊。”
刘秀听完手一顿,想起自己放玉坠时的确是把柜子锁上了。
她忙一溜烟下了地,从兜里掏出钥匙开了锁,翻出盒子打开一看里面的玉果真不见了,她记得自己明明放在盒里的还上了锁的。
刘秀转头挑着柳眉,手拿着空盒冲徐哲帆道:“你个小兔崽子,这到底怎么回事?”
Chapter 4
徐哲帆摸着屁股憋着嘴道:“我怎么知道啊,你刚锁上它就回到我身上了啊。”
旁边的徐传问道:“怎么回事儿?”
刘秀就把事情经过跟他讲了。
徐传开玩笑的看着自己儿子道:“是偷了你妈的钥匙吧?”
徐哲帆刚要反驳。
刘秀便说道:“不可能,钥匙一直在我兜里揣着呢。”
徐传开始没当回事,说道:“肯定是这小子在哪掏出来的。”
刘秀道:“这柜子一锁他能从哪掏啊?”说完瞪了徐哲帆一眼。
徐传心不在焉的下地,“别是柜子让耗子给叨出个洞。”
两人在柜子里翻了一阵,柜子好好的,根本没有洞没眼,两人回头都纳闷的看向徐哲帆。
徐哲帆索性把坠子取下来递给刘秀,“不信你再锁一次试试,看我撒没撒慌。”
刘秀接过坠子犹豫了下,然后咬了下牙,快速放进盒子里把柜子又锁上了,接着把徐哲帆给拎到炕上,说道:“要是你敢撒谎,今晚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徐哲帆老实的坐在炕上,心里着实有些惴惴不安,他也拿不准那坠子是不是还能回来,若是一会没有那自己可就惨了!
刘秀坐在炕边死死的盯着那柜子,嘴里还念叨着:“我就不信了,有那么邪乎?”
徐传倒是坐在炕边不急不缓的又捻了根烟点着。
大概过了五六分钟,徐哲帆摸了摸胸口,随即一喜忙把玉坠掏了出来。
刘秀有些目瞪口呆,跳下地打开柜子,里面的坠子果然没有了。
这事不仅刘秀两眼发愣,连徐传也有点呆住了。
“难道还真犯了邪不成?”刘秀说。
徐传想了片刻道:“我说孩他娘,你说会不会是祖宗显灵了?你看这玉坠的事,还有孩子刚才的那番话,是不是预示着咱应该包下那片果园啊?”
刘秀推了徐传一把道:“你什么时候也神神叨叨的?”刘秀坐下想了想,忙起身道:“不行,我得去老张家找那老太太看看去。”说完便麻利的套上了布鞋。
徐传看了看天色道:“我说刘秀啊,这都几点了?”
刘秀弯腰提好鞋道:“老张家睡的晚,你爷俩先睡,我马上回来。”说完披了件衣服就匆匆的走了。
徐传坐在炕边吸了几口烟,转头看了徐哲帆一眼,半响说道:“儿子,你真的那么希望你老爸包果园?”
徐哲帆在被子里蠕动了下道:“当然,包果园挣钱么。”
徐传笑了两声道:“你是嘴馋想吃苹果了吧,你爸要是能包上果园,你可就能可劲造了。”
徐哲帆挠了挠头心想:我要说不是,你也不能信,于是含含糊糊也算是默认了。
母亲刘秀刚才说的的张家老太太会跳大神,虽说是封建迷信,但村里人很多都信。
过会儿,刘秀便回来了,她喜气洋洋的脱了鞋上了炕,抱住徐哲帆就亲了一口。
把徐哲帆弄的有点迷蒙,徐传在炕边问道:“老太太说什么了,把你乐成这样?”
刘秀喜气道:“我一去,张老太太张口就说咱家儿子是福星,那坠子是和福星配套的,叫他以后再别把坠子摘下来了,还说咱儿子能发家,说咱以后就是跟着儿子享福的!”
徐传笑道:“就听说人家养的闺女发家,可没听说儿子能发家的。”
刘秀白了徐传一眼道:“你懂什么?人家张老太太算得可准了,连东头那家丢的狗都能找到,她说的准没错。”
徐传摇了摇头,但也没再吱声,知道这事儿跟刘秀讲不上理,只能她说是啥就是啥。
徐哲帆在旁边听得暗暗发笑,没想到还歪打正着了,他正愁自己说的话没人肯听呢,随即说道:“那妈,我说我爸包果园的事儿准能成,你答应不?”
刘秀这回愣了下,然后看了徐哲帆半响,咬牙突然一拍大腿道:“得,我就信儿子一回,豁出去了,是挣是赔随命趟。”
徐哲帆一听忙拍马屁道:“妈,你真是太好了,太深明大意了。”说完瞟了徐传一眼。
徐传嗑着烟灰在边上凉凉的说:“孩他妈,那一千五的承包费上哪弄去?”
刘秀回头道:“你不是说能跟老五借点吗?”
徐传道:“我估摸着,最多只能借个几百块钱,根本不够,剩下的怎么办?”
刘秀想了想咬牙道:“还能怎么办?我只能豁出脸跟娘家人借了,明天早上我就回去。”
徐哲帆在边上听了会,知道这事就算是定下来只差钱儿了,钱的方面他也帮不上什么忙,便钻进被窝里躺了下来。
刘秀和徐传两人小声商量了一会,才算有点眉目,随即躺下关灯睡觉。
徐哲帆睡到后半夜突然间有了尿意,爬起来尿完后又钻进了被窝里,翻了几次身居然睡意全无。
只好睁着眼看着窗外,半响手开始在脖子处摸索,寻得了玉坠然后摸在手中,在黑暗里他拿着玉坠研究了一会,想起了之前无意间进过的那个空间。
说来奇怪,徐哲帆只是在心里想,那空间到底是怎么进去的?真想再进去看一下到底是不是真的。
刚这么想完,刷的一下眼前场景就一变,莫名其妙的回到了那个一百多坪米的地方,还是那潭水,还是那片黑土地,还有潭边那几株草,果实也还是那个样子,一点都没变,地上甚至还有徐哲帆吃完扔掉的那个草莓梗。
徐哲帆越来越觉得这一切是真的,他又转了几圈,每个犄角旮旯都看遍了,于是他蹲下身琢磨着怎么才能回去。
上次回去的时候他记得当时念了三句话。
“难道一辈子都要困在这里?”徐哲帆念出第一句,没有反应。
“他奶奶的。”也没有反应。
“我想出去。”刚说完,眼前一变,意识又回到了身体上。
徐哲帆愣了半响,随即他看了眼旁边的父母,他们仍然在熟睡,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异状,徐哲帆这才放下心,原来出来只是这么简单而已。
那进去呢?进去是不是只要说句我想进去就可以?于是他试了试,果然进去了。
他又反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