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良婿-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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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一会儿,李勋卓便沉郁着一张脸回来。
含香给李勋卓上了一杯铜雀青,李勋卓接过手,茶水临到嘴边,顿了一下,又把茶杯放了下去。
绾华被李勋卓这一举动给困惑到了:“爹爹,您这是怎么了?”此时,凌氏已经换了一套浅杏色便服,听到绾华的关心,连忙走过来,“老爷可是哪里不舒服?”
李勋卓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听说这几日,京里不大安稳。”这句话让一大二小三个女人都惊觉起来,凌氏关切地问:“怎么回事?”李勋卓斟酌了一下,看着她们道:“有人在京里发现了汪氏余党,而且恐怕和那些被盗的官银有关,出动了左右城兵马司,可惜没抓到。”
提到汪氏余党,所有人都忍不住倒抽一口气。
这可是了不得的事情,一直以来,汪氏这个姓氏在京城都是个敏感词,哪怕大皇子正受恩宠,但没人会主动提及,生怕惹祸上身。有一些姓汪的人家,都受不住旁人指点,悄悄搬离京城。如今不说汪氏有余党,而且还是在京里,这怎么能让人不吃惊。
“是一个人?”凌氏问道。
“不知道,应该不止,据说对方身手敏捷,不像是普通人。”李勋卓想了想,又说:“据说情况不大乐观,那伙人是直奔皇宫去的,不过正好和严恺之撞了正着。”
韶华立刻紧张起来,双拳捏得紧紧的,“结果如何?”
李勋卓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见她神情紧张,沉声道:“那就不知道了,听说一路追到城外去,惊动了不少人,引起不小的骚乱。”
“大白天?”绾华惊叫一声。
“嗯。”李勋卓点头。
“天啊!这可真是不要命了,怎么会想大白天混进去。”韶华愕然。想来只听说,夜袭潜行,可没想到会有人要闯进皇宫是招摇嚣张地顶着太阳跑进去的。忽然她很好奇,对方到底是谁,怎么会这么嚣张大胆。
“每季宫里都会有人进出采办,兴许是想假借送货混进去。”李勋卓的话打断了韶华的臆想。
“那怎么知道是汪家人。”绾华抿了唇,关切地问。
李勋卓见绾华问到点上,刚刚他也是这么问李阁老的,于是他把李阁老的话转述给她们听“有人发现端明皇后墓前有人香火灰烬,但守陵人并不知道有人出入,想必潜进去的必然是身手高超的人。”两件事连在一起,就不难猜测对方的身份了。“当年圣上下令汪家三代不能进京,十年不得从仕,眼看十年过去了。这要是真的进京来也不算什么新鲜事,只是抄家削爵,汪家纵使想东山再起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韶华却提出质疑:“可是大皇子还在,如果大皇子肯伸出援手的,也不是不行。”
李勋卓摇摇头,“吕国公栽进去后,大皇子可算是深居简出,闭门谢客,低调得很。如果这个时候他再冒出尖来,只怕会惹怒圣颜。”为了重获圣宠,弘文也算是下了狠功夫了。
趁话题扯开,韶华正色道:“爹爹,我有一事不解。国舅爷当年激怒天颜,圣上将他们抄家流放,连同汪氏一族都逐出京城。想来圣上是不希望他们东山再起,既然如此,圣上只需立二皇子为储,汪家就算再回来,必然也会受到牵制,为何不但不立储,还对大皇子宽厚恩重,频频传出有意传位给大皇子的消息来。”
李勋卓显然有些吃惊,皱着眉头,想了好久,最后还是猜不透,只得摇头。“君心难测,就连你祖父曾奉职銮前都说不准圣上的心思,更何况是我们。”
凌氏见李勋卓颇感为难,于是开声替他解围:“咱们又不做官,管不住这么多事,只要天下太平,谁当皇帝还不一样。”
李勋卓朝妻子感激地望了一眼,“嗯,你们阿娘说得没错,好了,都回去歇着吧。待晚膳后再去给祖父请安。”顺着她的台阶走下来,把两个女儿敢回碧梧轩。
颠簸了一天,他也倍感疲倦,更别说最近几日夜夜奋战。
凌氏温顺地给李勋卓 着肩膀,看他满足地倚在她怀里,一脸享受的样子,犹豫了一下。“老爷,您要不要去看看苏姨娘,听说她不肯吃药。”
本来李勋卓正舒服地享受妻子的按摩,一听她提起苏氏,猛地睁开眼,怒叱一句:“不肯吃就不要吃,还拿自己当矜贵娘子看不成,不去!”李勋卓想了想,抬起眼眸,看着凌氏淡淡的表情,忍不住问道:“你打什么主意,往常可不这么主动的。”
凌氏闻言,心中大喜,但脸上却故意摆出无所谓的模样,嘀咕一声:“哪有,我只是怕拦着,老爷要怪我小心眼,不够大度,又苛刻妾侍。”这些都是当年李勋卓常常拿来训责凌氏的话,一旦苏氏生病,李勋卓再累也都会过去看她一下。次数多了,凌氏也不耐烦,气得就数落苏氏几句,自然就免不了要和李勋卓吵起来。
李勋卓脸上有些讪然,“这都是多久前的事了,你还拿出来数落,这坏习惯得改!”
“是!”凌氏含笑道。
第一百一十九章 直钩钓鱼(一)
韶华他们回家没多久,普安就送来了几尾色彩斑斓的锦鲤,颜色模样各不相同,把韶华高兴地一整夜睡不好觉。韶华的院子并没有池塘,凌氏只好请人给她做个大水缸,又种了几株睡莲,整个院子顿时慵懒闲逸起来。
“五娘子,兴勇伯府的娘子邀您过府。”一个小丫鬟恭恭敬敬地施礼。
“兰芝!”韶华眉头一振,立刻高兴起来,直起腰,将手中的饲料全数倒进鱼缸里,争得鱼群蜂拥而至。韶华笑着拍了拍手,对丫鬟说道:“太好了,我正想请她过来过来看看我的鱼呢,帖子呢。”这可是正经八百要去见严恺之,韶华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小丫鬟不慌不忙地说:“兴勇伯府的马车在门外等着了。”
韶华顿下脚下的步伐,回头看了看小丫鬟,心里有些疑惑。没有拜帖,直接遣马车来的倒也不是没有,只不过都是极为相熟的世交才这么做。她还从没有去过兴勇伯府,按理说得去请示凌氏,才能出去。但想着难得兴勇伯府特意邀她过府,她实在找不到理由拒绝。
不过,她从普安回来后,倒是接到几回王府的邀帖,不是邀请辛子萱,而是直接让韶华过去。早就对王府的做派不大满意,韶华直接让凌氏回拒了,正好李斯年的婚事将近,她就更不想去惹事了。
她迟疑道:“那我得去问问阿娘。”可是,初荷却提醒:“五娘子,夫人和三娘子去藩国公府了。”不单如此,幼菡也请假回去给老子娘请安。
李勋卓在家和凌氏和睦相处几日,苏氏的病却一日日加重,吃药还不见效。凌氏亲自过去看了一下,果然见苏氏面白如纸,频频咳嗽,一副肺痨的模样。凌氏吃惊,急忙让人把锦华带走,又是请大夫,又是清理屋子。不过好在大夫说,并不是肺痨,只是苏氏一直拖延病情,所以落下了百日咳。
凌氏一听,直骂她活该,自己糟蹋自己。听旁人这么说,李勋卓也还是狠不下心,去看了苏氏一次,被她憔悴的模样吓呆了。苏氏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着,什么话都不说,那声音真真切切地是难过,李勋卓也被她哭得心里难受。凌氏看着别扭,留下一句,“今晚老爷要是留下的话,自己照顾自己些,被传染了可不好。”然后就扭身走了。
韶华抱怨母亲又心软了,又气氛父亲居然耳根软成这样,心中念想着非得把苏氏送走不可。可没想到李勋卓到底还是没留在浣思苑,就连温香的屋子也没去,凌氏看到丈夫回来,心里甚是高兴,也大方地从库房拿出一些珍贵药材给苏氏养身体。
小丫鬟瞥见韶华左右为难起来,说道:“五娘子,您要是不去,那我就去回了严将军。”
“等等!”韶华惊呼一声,“严、严将军也在?”
小丫鬟眼珠一转,答道:“是啊,说是从宫里拿了好吃的回来,请五娘子一同过去品尝。”
韶华心中又惊又喜,终于还是忍不住,回屋里换了一身新衣服,特意抹了香粉才出来。“初荷,你留在家里,要是阿娘回来了就替我说一声。”没得初荷回话,韶华催促着小丫鬟出去:“走吧。”私心想着,哪怕只是见一见严恺之也是好的。
跟着小丫鬟一路走到偏门,果然看到严家的马车,韶华心里的犹豫落定,取而代之是紧张。
韶华被小丫鬟扶上马车,忽然发现驾车的车夫身影很是熟悉,“咦,这车夫好生面熟啊,是不是在那里见过。”马车是兴勇伯府的没错,她曾送兰芝出府时,看过她上的这辆车,只不过车夫确实不同的人。被韶华问道,还特意把帽子压低了。
不过韶华并没多心,一路马车小心晃啊晃,过了一会儿,马车停了下来。
“五娘子到了。”车夫在外头低声说。
韶华打开车门,落入眼帘并不是兴勇伯府的大门,而是车来人往的街道。她心里一沉,又见方才那小丫鬟正和车夫站在一起,顿时厉声问道:“这里不是兴勇伯府,你们是谁。”
车夫急忙辩解:“五娘子,我家娘子他们在楼上。”
韶华越想越不对劲,立刻怒声道:“不了,我要回去。”
车夫着急起来,“五娘子,这”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韶华伸手一扫,把他那顶遮住了大半张脸的瓜皮帽子掀开,露出一张清俊明朗的年轻男子面庞。
韶华一愣“是你?”
这张面孔她甚为熟悉,因为她在净因寺见过的流浪汉一模一样,只是流浪汉的样子显得苍老黝黑,皱纹遍布,而且佝偻着身子。正也因为这流浪汉曾救过她一次,让她侥幸逃过人贩子的魔爪,所以她一直惦记在心中。本想着待以后再见到了,一定要好好厚谢他,至少给他上几十个带肉的烧饼。
可她没想到,曾帮她脱离人牙子的他今日倒是扮演起人牙子来了。
韶华冷笑一声,一双杏目瞪得凌厉,把莫言看得有些发毛:“你到底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五娘子,我家主子请您”莫言在心里暗自感叹韶华不好招惹,他极尽谦卑地开口,说到一半就被韶华心急地截了话:“你主子是谁。”
韶华紧盯着大街上的人来人往,心想着,居然把她带来这么热闹的地方,真不知对方是极度自信,还是极度愚蠢。
就在她费劲心思,考虑各种逃跑路线时,一个熟悉又充满促狭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
“他主子是我。”
只见莫言立刻恭敬地朝对方行礼,韶华的心一沉,脑子飞快转动。忽然间,弘方一脸笑意地落进她眼眸里,把她吓得仓皇往后跌坐。弘方被她无措而惊讶的表情逗得哈哈大笑,丝毫无顾路人好奇的打量。
见韶华不肯下车,索性他爬上马车,与她面对面坐着。“你可真难请啊,我阿娘下了多少贴,你居然都给回了。”一开始还以家中有事,身体不适为由,写到最后,三王妃也没了性子。她可从没见过,连着两次被人拒绝,也拉不下脸,不肯再邀。弘方只好以九茵的名义,继续给韶华下帖,结果她回帖的理由更荒唐了,连天气不好,她养的锦鲤没胃口吃饭,她得在家陪着。
弘方还特意去问青树,锦鲤不肯吃东西,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