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良婿-第2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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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恺之看她一脸好奇宝宝的模样,想了一下,才道:“没什么,只是听说了一些风言风语。”
韶华起身搬了张椅子坐在他对面,摆出一副认真等待先生上课的好学生模样:“说来听听。”
严恺之脸色淡然,声音平稳,让人听了有种心悦诚服的感觉,“相传缡纭夫人擂台招夫,相中了商家郎君,厚葬了萧国舅以后就随夫游历大川四处为家。两人伉俪情深,而且缡纭夫人曾有一子,但是还未出生就流产了。据说因此重病了一场,所以回平洲疗养,最终无力回天,未及三十就过世了。”这也是让后人常感遗憾的一件事,一个才貌双全的奇女子却终究注定红颜薄命。
不过,如果她是长命百岁,也许反而没有这么让后人称奇感慨。
韶华一边听,一边点头,没有打断他的话。“最近却有另一个说法,缡纭夫人当初和丈夫一起游历大川的路上,丈夫收了个妾,而且还有了身孕。因为这样他们才回平洲,而且在平洲她也过得不愉快,因为财产充公一事,闹得婆媳翻脸。”
听到这里,韶华终于忍不住插了一句,“这关商家什么事了,又不是商家的财产,难道他们还以为缡纭夫人会把钱给商家吗?”居然想贪媳妇的嫁妆,这商家也太无耻了,就不说名门望族,便是寻常百姓人家也都要让人耻笑的。有些人家,媳妇无出而病逝,婆家不但要把嫁妆送回去,还得贴上许多礼物上门,否则娘家人是要上门闹的。
严恺之看了韶华愤慨的表情一眼,说道:“自然不可能,但是若缡纭夫人有后,这最终还是属于商家人的。”
这话虽说没错,可是缡纭夫人无出,难道随便一个妾生的庶子记在她名下,也想厚颜来分一杯羹不成,这分明就是欺负萧国舅无子!
韶华早已气得磨牙,恨不得能替缡纭夫人出这口恶气,握着拳头,狠狠骂道:“简直太无耻了!还有那商家郎君不是说和缡纭夫人鹣鲽情深吗,怎么又忽然冒出个妾来了,还有身孕。”这算是什么见鬼的伉俪情深,白顶着痴心汉的美名,结果却抱着美妾庶子过着逍遥快活的日子。
一时间,韶华对这个传言中的痴心汉倍感厌恶。
严恺之对韶华的气愤感到困惑,好生劝道:“你怎么又激动了,都说了是风言风语,具体什么事谁知道。”虽然他并不赞同商家郎君的做法,但他确实也算仁至义尽,妾到底不是妻。
总之,大概就是他们为了妾的身孕回到平洲,却因为财产的事和商家闹起来,而缡纭夫人的孩子也是在那个时候流产的。失去孩子的缡纭夫人一度对生命感到沮丧,想出去散心,却遭到商家拒绝。自己的孩子死了,妾的孩子却在面前活蹦乱跳,换了谁心里都不好受。久而久之郁结成病,又逃不出这个牢笼,缡纭夫人最后不得已郁郁而终。
但是在后人看来,一个奇女子的一生不以长短来讨论,而在于她做过了那么多惊心动魄的事。她的死固然会让人遗憾,但很快人们就会遗忘,而是记住她丈夫在她坟前痛哭发誓终身不娶,这更是让人津津乐道的结局。
几乎每个孩子从小都听过缡纭夫人的故事,而大多数人都称赞了她的传奇,更羡慕她有这么一位痴心不改的夫君。只有少数的娘子为她短暂而精彩的人生感到向往,韶华自然就是其中一个。
如今让她知道缡纭夫人的一生其实并不精彩,可以说是难堪和无奈,好像一直坚持的信仰被人狠狠打了一拳,心也跟着疼起来。
在韶华看来,商家简直欺人太甚了,这也无怪这么些年来,商家人丁零落,家世中道衰落。
“对了,这个自称缡纭夫人的后人,该不会是那妾生的吧,如果是的话,那就太厚颜无耻了,商家的劣根隔代遗传到现在!”韶华有种恨不能替缡纭夫人出气的冲动。
严恺之正想安抚她的躁动,忽然被一阵匆忙的脚步声打断了。
只见一个小丫鬟扑通一声跪在严恺之面前,泪眼朦胧地喊道:“侯爷,夫人,不好了!小少爷他发烧了!”
第二百八十章 天花
一听到粉团发烧,整个兴勇侯府都跟炸开的油锅一样,全府上下都紧张起来了。
毕竟是这个风头,虽然兴勇侯府至今没听说谁病倒,可是如今发烧的可是他们家小主子,未来的侯爷,没有一个人敢掉以轻心。一颗心悬在胸口,都紧张地目送大夫进府给粉团看病。
粉团被韶华抱在怀里,一个劲地哭泣,整个小脸都涨红了,看上去十分可怜。悲伤的哭声把韶华的心狠狠地揪起来了,好似拿尖锐的银针扎在她心上,在场众人无不闻而心伤。因为粉团并不爱哭,逢人都会笑,除了饿肚子或者尿床会咿咿呀呀喊几声,大部分时间都是睁着大眼露出天真无邪的模样。正是因为如此,他的哭声才更让人觉得心疼,个个都恨不得替他难受。
韶华已经红了眼眶,激动地看着一脸沉重的大夫,颤着声音问道:“大夫,到底怎么样了。”
穿着一身灰蓝色古朴长袍的大夫站起身,退了一步,恭敬地给严恺之夫妇作礼,神情严肃,言语吞吐,“回侯爷、夫人,小少爷恐怕是感染天花了。”
尽管这个答案早在众人心里出现,但从大夫口里听到,还是吓得心惊胆跳,尤其是韶华。
她有些难以接受这个事实,早在严恺之与她知会的时候,她就下令整顿全府。可以说,只差每个人都放进药草汤里煮一边再捞出来,所有风寒发热咳嗽头晕,全部都让大夫确诊一遍后,贴了银子让他们回家休养。务必要等病好,且风头过了再考虑让他们进府。
所以,除了刚刚回家的丸子,没听说过有人发烧咳嗽。
韶华一时间有些懵,眼神放空,一个劲地喃喃自语,“怎么会!我明明已经让人打扫过,所有东西都清洗过,发热生病的人全让我打发出府,怎么会这样!”
严恺之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模样,心里也是又着急,又心疼。他一把揽住韶华的肩,看着她呆呆地抬头回望,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安抚她的躁动不安,“韶华,你冷静点,没事的。”韶华回过神,做了个深呼吸,对他点了点头,严恺之这才肃然正色地看向大夫:“你确定是天花?会不会只是发烧。”
一旁低头顺眉的大夫被严恺之威严的气势吓到,急忙哆哆嗦嗦地说:“侯爷,小的就是有十条命也不敢欺瞒。若只是发热,那可能还会被当成风寒发烧,可这都起红疹了,想来不是今日才感染的。”
他也不希望是天花,可情况就跟天花一个样,他自己都没生过天花,这也不知道会不会被感染。
其实这大夫也是头一回进侯府,兴勇侯府向来都是请太医来看病,只因为太医现在各有皇命在身,实在走不开。加之粉团的情况比较着急,出来请大夫的人也是就近到一个药店捉了一个就过来,根本不敢迟疑。
听大夫这么一说,严恺之立刻把目光转到站成一排的丫鬟奶娘身上,个个都立刻跪地求饶:“侯爷饶命!”
想到儿子的病早可以治疗,却被底下的人拖延了时机,严恺之一时恨不得把她们都抽一遍。他瞋目切齿地骂道:“你们怎么照顾小少爷的,夫人不是再三叮嘱了吗?怎么到今日才来报!你们是存了心想害小少爷。”
被严恺之这一番咬牙切齿地责骂,奶娘早已吓得瑟瑟发抖,她转过头看着韶华。可是韶华一脸冷若冰霜,连看都不愿看,她痛哭流涕地给严恺之告罪:“侯爷饶命,奴婢不敢,奴婢怎么会想害小少爷。”奶娘见严恺之不信她,平时好脾气的韶华也不理她,她只能辩解道:“奴婢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前两日是发现起红疹,可是小少爷并没有发烧,也不哭不闹,还以为只是蚊子咬,所以擦了点膏药,想着就过几日就好了。奴婢也不知道会是天花啊。”
严恺之深吸了一口气,提起鞋子,一脚就踢倒了奶娘,破口怒骂道:“你想着?什么都你想着,你把主子放哪了!拖下去,杖十,撵出府,谁敢求情,一律同罪。”
严恺之是真的生气了,竟然是因为孩子太听话,不吵闹就被无视了病情。
“侯爷饶命,夫人饶命!”听他这么一声震怒,其他人孑然肃立,不敢吭声,看着奶娘被两个彪形大汉拖出去,人人自危。
韶华并非冷血心肠,知道奶娘平日对粉团照顾甚微仔细,可是如今粉团生病与她的失职脱离不了干系,所以冷眼任由严恺之处置。隐约听到奶娘的惨叫声和求饶,所有人都紧张起来。
严恺之怒目看着其他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丫鬟们,“你们这些也都是废物,全都给我关起来,没我允许,谁都不能放她们出来!”这一声倒是让众人都松了一口气,丫鬟们立刻磕头谢恩,至少免了皮肉之苦。
大概是被严恺之的厉声吓到,原本已经安静的粉团又哭了起来,韶华柔声哄着:“宝宝不哭,阿娘在这里。大夫,还能治吗?”她殷切地看着一脸苍白的大夫。
头一回进到这么高门大院,本就让他心存敬畏,这下听到严恺之处置下人,大夫心里寻思着自己要是治不好粉团的病会不会也被拖下去乱棍打死。他循声望了韶华一眼,看她慈眉善目的模样,心存一丝侥幸,态度恭敬卑微地回答:“夫人,治当然可以,只是这天花极其凶险,无论大人小孩,都会被感染。而且”
严恺之的话让他整个人都蜷了起来,“而且什么?”
他咽了咽口水,犹豫了再三,才道:“而且能不能治愈,这得看上天的安排。”
严恺之捏紧拳头,暴怒一声:“废物!要是治不好小少爷,你也别想活了。”
大夫膝盖一软,立刻跪倒在地,连声求饶:“侯爷饶命,小的一定尽力,可是这种事小的也不敢保证啊!”他只是大夫,不是神仙,哪里敢保证一定会治好。如果天花这么好治,也不用闹得闻之自危了。
韶华心道治病要紧,让初荷上前把大夫搀扶起来,温声道:“大夫请起,小儿的病不能拖,请大夫赶紧开方先,要什么药材,只要你说得出,我们一定找到。”现在不是骂人发火的时候,只要能把粉团的病治好,就是让她给大夫端茶倒水,她也乐意。
大夫小心翼翼地察看了严恺之的脸色,确定韶华的话的分量极重,这才战战兢兢地起身拜谢:“夫人放心,小的绝对会用心给小少爷治病。”
这时,幼菡已经端了笔墨白纸上来,大夫斟酌再三,写了一帖方子递给严恺之他们过目。
严恺之挥手推拒了,示意英九跟大夫出去抓药,结果却被韶华喊住了脚步,只见她疾走两步,严肃地问道:“等等!我问你,这病是怎么传染的。”
大夫凝眉忖思了一下,然后道:“口沫尘土被服都可传染,且没长过天花的,男女老幼都会得病。”说完,看着韶华点头,他才再三地作揖离去。
严恺之也吩咐其他围观人等各回各位,如今粉团得了天花,一切饮食起居更不能松懈。
忽然,韶华柔柔地出声:“夫君不如去和大家说一声,免得她老人家担忧。”
严恺之一听,觉得也有道理,闹了这么大的事,虽然没告知严夫人,但她一定也知情。“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