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良婿-第2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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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恺之睁开望了头顶抛来的绣球,伸手稳稳就接住,隐约听到胡太守松了一口气。福林气呼呼地回头瞪了胡八娘一眼,胡八娘也不客气地回瞪他,然后跑到胡太守身边娇声嚷道:“爹,你要敢放他出城,我立马死给你看。”一转身,揪住福林的耳朵,大吼道:“福林,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要出城可以,带上我的牌位。”
福林反应敏捷,急忙从她手里救下自己的耳朵,躲到严恺之身后去,“别,我家没祖坟,你死了也入不了我家族谱,成不了我的鬼。”看着桌子对面的胡八娘,福林还故意扫了她一眼,不屑地说道:“而且我也没碰过你,也没拜过堂,算不得我的人。你姓胡,不姓赖,别见着人就赖。”
严恺之听得眉头都快压住眼睛,明明胡八娘已经要哭了,不知福林为何还要故意激她。他抬头看了胡八娘一眼,看她貌似春桃,白嫩娇艳,隐约有几分韶华含娇带嗲的神韵,尤其是咬着唇忍着眼泪那份倔强,严恺之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
胡八娘跺了跺脚,从胡太守面前的桌子上抓了一个酒壶,高举过头,对福林暴怒道:“我要杀了你!”
福林还以为胡八娘只是说着玩,这要调侃一句,回头看到胡八娘举着酒壶向他冲过来,他吓得拔腿就跑。胡八娘正在气头上,哪里肯绕过他,更是追着他。福林一下子躲到胡太守身后,眼看胡八娘伸手就把酒壶砸来,他急忙拉着胡太守往一边闪,才堪堪躲开了攻击。胡八娘见一招不中,又从严恺之面前的桌子抓了饭碗,又要砸,福林立刻就闪人,胡八娘就跟在身后追,两人顿时绕着桌子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几乎要把胡太守绕晕。
“八娘,快住手,不得伤了贵客。”胡太守一边要防着被女儿砸到,一边又要担心严恺之受伤,急得满头大汗。
福林也没想到胡八娘闹真格,一边逃一边喊:“救、救命啊!严爷救命!”
严恺之摇了摇头,实在看不下,伸出一脚,把福林绊了一下,在他堪堪跌倒碰到地面时又及时伸手把他拉起,另一只手顺势劈向他的后颈,福林还没来得及出声,立刻就软软地瘫倒在严恺之的手上。所有动作连贯迅速得让人来不及眨眼,胡八娘顿时就愣在原地,手上还抓着两个碟,张大嘴巴看着严恺之。就连一旁的胡太守也看得目瞪口呆,这动作简直就跟吃饭喝水一样,上一刻还听他们吵吵闹闹提心吊胆怕他们会伤到严恺之,下一刻就看到严恺之悄无声息地把福林放倒。
胡太守默默地摸了自己的脖子一下,暗暗提醒自己等一下千万不要说错话,惹严恺之不高兴。严恺之把福林往地上一丢,就跟丢麻袋一样,然后对胡八娘说道:“把他拖走吧,别把他送死就行。”
胡八娘此时还管得了福林,随手把碟丢掉,眨着少女怀春的眼睛看着严恺之,忸怩地问道:“不知公子娶妻没有,八娘对你心生敬佩,能否”
严恺之想也没想,立刻拒绝:“我已有妻儿。”
胡八娘毫不在意地说道:“没关系,我可以和姐姐一起伺候公子。”胡太守听女儿居然说出这么放肆无礼的话,偷偷看了严恺之沉默的脸,急得喝住:“八娘不得胡来,赶紧下去。快来人,把福大夫和小姐待下去。”他可是想好好款待严恺之一番,哪里知道女儿竟然会这个时候来捣乱。
严恺之声音沉得有些冷厉,“我有关系,严某此生除了吾妻,绝不再娶。”
胡八娘还不知死地说道:“我是说妾也”
严恺之更不悦了,心里也暗恼怎么把这般孟浪的娘子与韶华相提并论,至少他的韶华不会说出自甘为妾的话。他一脸严肃地对胡八娘道:“请胡娘子自重,严某绝不负她。”说完从怀里取出一张画纸,递给胡太守,缓了口气,“我此次前来是有两件事想要拜托胡大人,一是务必替我保密行踪,我不希望再有人得知我的下落。”胡太守见严恺之瞄了胡八娘一眼,连忙点头,又听严恺之道:“二是希望胡大人替我找一个人,恐怕在凉城周边,至远不会出川北。”
胡太守接过画像,打开瞧了一眼,眼睛飞快转了一圈,忙声答应:“严大人放心,我一定尽力。”
严恺之看着满桌狼藉,好好的饭菜都被胡八娘给弄得乱七八糟,忽然有些明白福林为何一直不肯松口答应娶胡八娘。他转过头对胡八娘道:“这个人你要不要,不要我带走了。”见胡八娘表情复杂地看了地上的福林一眼,又道:“你若再不收敛,再好的姻缘也轮不到你。”
他知道胡八娘并非见异思迁,看她天真烂漫的性子,想来只是被宠惯的大小姐脾气,凡事图个新鲜好奇罢了。能和福林纠缠这么久,想来是用了心,只不过和福林的傲慢乖戾比起来,只能说半斤八两。
看着严恺之扛着福林大步离去的声音,胡八娘忽然闷闷地说了一句:“真想见一见他的妻子。”
胡太守紧张地喊道:“你不能胡来啊!你得为你爹着想,这个严大人不是你能招惹的。”这一餐饭搞砸了,只怕以后再请也难了。
胡八娘撇了撇嘴,“我才没有,就是好奇他妻子是什么样的,能让他这么维护。”要是福林能像严恺之那般维护她就好了。胡八娘回头看到胡太守对着画像出神,不禁好奇地探过头去,“这个人是谁啊,难道是他妻子?”
胡太守拍掉女儿的爪子,不悦地收起画像,轻声训斥道:“你刚刚没听严大人说的话吗,再不收敛你的性子,小心没人敢娶你。”
胡八娘瞪了父亲一眼,“他敢不娶。”说完,脑海里出现严恺之警告她的模样,声音不由得弱了一些,“反正你别把他放出城就好,我就不信他不娶。”除了她,还有谁对他这么好,又不嫌他出身,也不计较他性格,还能带着丰厚的嫁妆,大把人等着娶她。
胡太守不理会女儿的嘀咕,不耐烦地说了声:“去去去,回你的院子去,别到处乱跑,还有不得再去乱说严大人的事,我要回去想想。”胡八娘冲他扮了个鬼脸就离开了,胡太守再次打开画像,对着画中人想了好一会儿。
忽然双目一瞠,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他怎么就给忘记了,严恺之的妹妹代公主和亲多罗,不是正说不久前被送回京城的路上,遭到聿仓的军队,起了冲突,结果人被劫了去。又人还道劫走和亲公主的并非聿仓的人,而是多罗王自己,但人是在多罗境内失踪的,消息不知传到宫里没有,倒听说多罗那边已经派人在到处搜查。他刚刚看着这画像才觉得怎么这么眼熟,这眉目不就像严恺之嘛,难道人不是被多罗王带走,而是自己的人?
第三百一十八章 医馆闲话
出了太守府,严恺之忽然有些暗恼自己方才的不淡定,他自己长得如何模样倒是心知肚明,从前在京里行走,虽不至于掷果盈车,但也是经历过明投香粉暗送秋波。或许是心中有人,或许是心中无意,终究除了韶华,没能有人再闯进他的心里。他眼见多少娘子在他面前捂面泪奔都不为所动,今日却让胡八娘几句话,引得他大动肝火。
好不容易静下心,才发现,他脑里心里全是韶华的身影,潜意识有种不安的感觉。远望京城方向,只看得到凉城大街上各式各样的男女老少,他却一度奢望在人群中看到那个鲁莽俏丽的身影。
严恺之也说不上为何忽然间心里一直想着韶华,有些疑心是否韶华出了事,他的行踪除了福林和胡太守父女,暂时无人知晓,弘弋定然也不会派人告知韶华。严恺之心想,或许是韶华以为他被发配海亭,忧思成疾,否则他如何会因为韶华的身影频频出现在脑海而感到不安。奈何他身在凉城,连个使唤的人都没有,根本无法传达回京,而且令他更为沉重的是,兰芝的下落。
昨日在福林的药房听到几个前来看病的客商谈话,正好说到和亲公主回京的事,他不禁屏息凝神,侧耳倾听。
沾了胡太守的光,福林的医馆倒也热闹,可他是个挑剔的大夫,非疑难杂症不医。胡太守为了以后女儿的生活着想,只能让人帮忙找了两个郎中去福林的医馆坐诊,普通情况就交给郎中,特殊病人才让人通知福林。不过两位郎中也是目睹了福林救胡八娘,所以对他的医术倒也内感钦佩,倒也愿意来他医馆坐诊。
不大的医馆有坐诊郎中,有抓药师傅,有煎药药童,摆上几条春凳给排队等候的人,看上去便十分整齐。一个络腮胡子的大汉是刚从明水过来的,看样子分不出是哪里人,不过听他的口音倒好像是中原人。他旁边站着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大概是十五六岁,稚嫩的脸上显出不符合他年纪的老成,一双眼睛倒是激灵有神。
大汉跟他一起排队等待看病的人吹嘘自己在多罗的行商经验,引得不少人侧目。
“我是没见过咱公主长得如何,不过多罗的妃子我倒见过几个,个个都是高大威猛,长得倒是好看,就是那体格吃不消。你啊,哈哈哈,我看她一只手就能把你拎起来。”大汉大笑一声,整个药房的人都能听得见,惹得药童好奇张望,被身边的师傅敲了脑袋,才吐了吐舌头继续学认药。
“那咱们公主过去岂不是得被欺负死?”一个有点年纪的中年人担忧地说。
“就算不被欺负,便宜了那个糟老头也是可惜,真不知道万岁爷怎么想的。”另一个人叹息道。
他的话刚说完就被人唰唰唰瞪了几眼,有的警告,“你这话小心点,还好这是凉城,要是在其他地方,被人听到可是要抓进去砍头的。”
叹息的年轻人不以为意地挑高眉头,不屑地说道:“哪有那么夸张,再说你都知道这里是凉城了,咱太守可不管这些杂事,别闹大,耍耍嘴皮子才不管。”
警告的人想了想,也附和道:“那倒也是。”说完,众人都心知肚明地互望了一眼,笑了起来。
不知哪里跑来听闲话的人不满地抗议道:“喂喂,你们跑远了,刚刚大叔说到哪了?说到咱们的公主怎么了?”
这时,大家才想起方才的话题,许多人听到要把如花似玉的公主嫁给命不久矣的老多罗王,个个都心疼地直拍大腿,好似嫁的是隔壁家老王的闺女。“对对对,说到咱们公主呢,听说多罗那边的规矩,老子死了,后娘都能当媳妇,你说咱们公主是不是也成了新王的妃子,那会不会成为王后。”
虽然嫁给老多罗王觉得可惜,可是登基的新王是老多罗王的二子,据说也是难得的美男子。要是公主能和新王凑成对,倒也是郎才女貌金童玉女,至少安慰他们这么群闲极无聊的老少汉子们的心。
有个刚刚从内堂看完病出来的人把药方交给了抓药师傅后,走过来搭话:“我可听说了,京里派使臣去接公主回来的,公主又不是多罗人,哪有老子死了,还嫁儿子,这多不像话。”
有人小声嘀咕:“回来又如何,谁还敢娶她。”众人一听,都有些沉默,似乎没刚刚那么踊跃。
这时,站在大汉身边的少年开了口,眼神有些失落,轻声叹息:“她回不了了。”他的话说完立刻引起一阵小小的喧哗,他也被大汉狠狠瞪了一眼,撇了撇嘴,把头转向一旁,准备要走出去,可立刻被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