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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燃尽相思寸寸灰-第12部分

小说: 燃尽相思寸寸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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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闯御书房只是他与秦筝临时起意而为,事先并无人知晓,那么这军报是留给谁看的?
    皇上一病不起,大臣们也都识时务的把各地上报的奏折先行处理,基本不呈上,这样一来御书房便空了下来,而能够接触的御书房的,便只剩下宫中之人。当下太子因罪锒铛入狱,君非宁又是偶然间才去偷这军报,那么便只剩一人了。
    秦筝和君非宁同时想到了这一层,看着窗外渐渐泛白的天色,二人不约而同的感到骨子里窜起一股凉意……

第十三章
    永祯廿三年,夏。
    皇帝的寝殿中关着门窗,密不透风。
    床榻上躺着的人正是缠绵病榻多日的皇帝,脸色苍白发青,大热的夏天还盖着锦被,露在外面的手上青筋毕露,颤颤巍巍地搭在一旁小太监的胳膊上,借力起床。
    另一侧君非逸连忙上前搀扶,又细心地替皇帝将被子拉高,顾不得擦擦脸上的汗。
    “逸儿……”皇帝看着儿子贴心的动作,拉着他的手轻拍着,“这些日子多亏你了。”
    “父皇这是说什么话,替您分忧本就是儿子的责任,只是从前身子不好,才没能……”
    “你这身子也不能累着了,能让宁儿做的就丢给他,省的他成天只会玩。”说到这,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这几日他哪去了,怎么没见着?”
    “三弟他……去城郊的观音庙替父皇祈福了。”
    “胡扯!”皇帝气呼呼的拂掉君非逸的手,底气不足的怒骂着:“你们当朕是老糊涂吗?他到底去哪了?”
    “前日三弟那伴读秦筝,收拾了包袱留书出走,说是担心隽王爷,要去北边找他。三弟怕她出事,也追了去。”
    听了这话,皇帝气的背过气去,身子忽的向后倒去,吓得君非逸和那随侍太监连忙扶着,一下下给他拍着后背顺气。
    “父皇您别急,不会有事的,儿臣这就派人将三弟寻回来。”
    “不用找他,就让那不孝子死在外面,朕就当从没生过他!”皇帝原本苍白的脸色因为怒气而变得赤红,他呼哧呼哧喘着气,看着眼前的儿子。
    他一生子嗣不丰,只有这三个儿子。
    大儿子从小乖巧听话,功课也好,自小便是他花了大精力栽培的,更是在七年前便立为太子。可是偏偏这最最老实的大儿子却连这几年也等不了,急着要从他手中夺过这天下。
    二儿子从娘胎中便带了病,自小身子骨不好,所以他也从未要求这孩子有什么成就,只求他健健康康的活着。他倒是也安分,每日就在自己的小院里看看书写写字,偶尔天气好身子爽利的时候也会到花园中走走。这个儿子本不多话,他们父子间的交流也只限于偶尔的问候和询问些身体情况。
    三儿子是最令他头疼的一个。聪明却没用在正途,成天满脑子里想的都是玩什么,怎么玩。功课一塌糊涂,常常气的太傅浑身哆嗦。武功倒是不错,但是除了到处惹是生非没有半点用处。原本见他对隽王爷家的那个丫头很是有兴趣,还以为有她陪着便能好好读书,没成想他竟然丢下自己病中的父亲追着那丫头走了。
    他如何不气?自己的身子还能撑得了几天?若是他就这么走了,不知这永祯国,会落入何般田地。幸好还有墨临渊和乐礼岩,幸好……
    京郊的观音庙外,一群脏兮兮的小乞丐围着前来上香的善男信女们,一个个伸着手讨要钱财食物。其中有个稍大的女孩与旁的乞儿不同,她讨得了东西后便转手分给一旁那些年纪更小的孩子们,自己什么也不留。
    “我说,你不是打算真在这要饭吧?”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嫌恶地看着自己身上和那女孩身上脏兮兮的衣服。
    “你傻啊你!”那女孩将从香案上偷来的苹果擦了擦,丢给那少年,“若他真的派人追出来,咱们一出城就是个死。”
    这少年和女孩正是那原本应向着北方大营狂奔而去的君非宁和秦筝。二人此时穿着破烂的衣物,脸上脏污一片,混着这些乞儿中间,竟是完全分辨不出。因为担心君非逸会派人来追他们,所以二人并未直接出城,而是隐藏了行迹混在这一大群乞丐中,打算等个几天,让那些追兵们都追出城去再向外走。
    其实秦筝也知道要君非宁扮作乞丐有些委屈他,可是他们两个总不能穿着锦衣华服大摇大摆的从城门走出去吧?正是因为大家都想不到他们会做此打扮,所以这样的二人才是最安全的。
    君非宁看着手上的苹果,又将它丢还给秦筝。他不是不能忍受这样的环境,他也知道现在自己是在逃命,没办法讲究那么多。他只是着急,烦躁,因为他和秦筝都不确定下一步要怎么做。是真的要逃去北边找墨临渊吗?他相信墨临渊,但是同时这也意味着这几日来他和秦筝的担忧都是真的。
    尽管他和皇兄并不算亲近,但是他仍然接受不了自己的手足兄弟竟然想要谋害父皇,手足相残。自从那日与秦筝夜谈过后,他们渐渐抓到了些线索,也渐渐的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一件件事情串了起来,然后他们看到了一张无边无际的大网,沉重的笼罩在头顶的天空。
    与他担心的事情不同,秦筝在想的,却是朝中如此一番变动,墨临渊会受何影响。先不论他如今身体如何,单单是有没有后续的兵力来支援前线便足够让人担心的。朝中局势未定,连往后这天下谁说了算都不知道,又怎么能够估计出今后的形势动作?
    这观音庙不大,来上香的人却不少,加上还有一群小乞丐进进出出,不时传来香客们不耐烦的低声呵斥。就在这烟雾缭绕的环境中,君非宁和秦筝各自默默的想着心事,但是他们最终却不约而同的做了同一个决定。那就是要向北而去。既然逃出宫用的便是北上找墨临渊这个借口,那么便将这借口用到底。按照君非逸的个性,多疑的他定会派人北上寻他们,但是也会反其道而行向其他方向去搜捕。那么如此一来,至少北上是最安全的。
    从京城去军营驻扎地,连夜骑马赶路也要三四日,何况以他俩现在的处境是万不能骑马的。两个十多岁的孩子,骑着马从京城往靖岚山狂奔,还用得着人家找吗?直接等在那得了。可是从京城前往靖岚山的这段路程,又会生出多少波折呢?
    靖岚山下,永祯大营。
    一匹黑色的战马疾驰而来,马上的士兵高举着左手,腕上的紫色的袖带一晃而过,那骏马速度未减直接冲到了主帅墨临渊的帐前。那人自马上跳下来,就势跪拜在地,自怀中掏出一封信,呈到帐篷外值守的将士。那人接过信,检查了一遍上面封的结结实实完好无损的红漆,转身进了帐篷。
    帐篷内火炉烧的很旺,烘的暖暖的。那原本应当病倒在床的人此时正端正的坐在桌案前,仔细研究着一张羊皮地图。听到有声音,他抬起头,额头上已隐隐有了皱纹。此人却不是墨临渊,竟是那应与邵锦华一同被困山谷的叶昭青。他接过那信拆了,里面的内容很短,但足够让看信的人震惊当场。他没有丝毫犹豫地将那信烧了,又提笔重新书写了一封,掏出怀中的印,将那红漆化了,盖在上面。
    急匆匆走出去将信交给原地待命的传令兵,又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那士兵领命而去,黑色的战马跑出去没多远便从这白雪皑皑的山中隐藏了踪影。
    回想着信中的那几句话,叶昭青不知道是悲是喜,只希望如此变数,莫要乱了原本的计划才好。
    “筝、宁于二日出宫,匿踪迹,逸遣人寻之,未果。”
    等到这消息传到墨临渊手中的时候,已是四天之后了。他看过之后并未做声,只是将信燃了。邵锦华见他面色毫无异常,起初也并未在意,只是低头擦拭自己的剑。可就在下一刻,只听得东西落地的声音,他迅速的来到书桌旁,扶住站不稳身形的墨临渊。
    “王爷!”
    邵锦华双手护着他坐下,又小心的闪到门边检查一番,确认了刚才的声响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这才回来,捡拾起地上的书卷和笔墨。
    “锦华,小筝带着非宁逃出宫了。”
    毫无意外的,说出这句话之后墨临渊看到的果然是邵锦华惊讶到说不出话的样子。恐怕叶昭青看到这个消息时,也是这个表情吧。其实何止是他们,连他自己也万万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变数。他虽然一直都知道这两个孩子聪慧,但是他却没想到会如此敏感和细心,竟然看破了皇帝与他布的这个局。
    是的,这是个局。
    冬天的时候他就发现事情的异常,明明天苍和金蒙之间的运输通道已被大雪阻断,但是天苍境内并未出现他所预料的断粮之虞。疑惑之下他派了邵锦华潜入天苍境内,一番查探之下竟然发现有人从永祯境内偷偷运送粮草过去,虽数量不多,但源源不断。
    究竟是竟然如此大胆?
    后来他暗中借用了江湖中的力量来调查此事,发现竟是一家茶庄借着贩卖茶叶的机会向天苍偷渡粮食。而这茶庄的老板,却是君非逸。恐怕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这个从小便体弱,连宫门都没有出过的二皇子,竟然有如此大的野心和胆子,联合了外敌来进犯自己的国家。
    除夕之夜他回宫,并非单纯的为了见秦筝一面,而是将此事讲与皇帝,共商对策。
    于是后来在天苍进犯之时他派邵锦华亲自迎战,故意将邵锦华受伤被困派叶昭青前去援助的消息传回京城。他令叶昭青假扮成自己,对外称病,镇守大营,自己却带了十万兵马会合了邵锦华,一同赶回京城。此时他们先率了前锋营的五千精兵,化装成逃难的流民,已经到了距离京城二百里的元青县,只等宫中的君非逸一有动作,便马上包围京城。
    但万万没想到的是,秦筝和君非宁竟然觉察到了其中的异常,逃出宫去。
    其实在发觉君非逸的野心之时,他不是没想过要将秦筝带在身旁以避过此事。但是又怕这样一来会引起君非逸的怀疑,而且就算君非逸想要谋权篡位,但君非宁却与这些事情没有牵扯,那么有君非宁护着,秦筝在宫里,是最安全的。
    然而此时他们的出逃,无疑是将自己暴露在危险之中,而恐怕此时,君非逸也早已有所警觉。
    “王爷,要不要派人去寻他们?”
    邵锦华担心地询问道,却看着墨临渊沉沉地摇摇头。
    现在想要找到他们的,绝对不止他一个人,若是此时派人去寻他们的踪迹,找不到还好,若是找到了,恐怕就是亲手将他们送给了君非逸。
    他不能冒这个险。
    低头看着身上因刚刚打翻了笔墨而沾染的墨汁,墨临渊感受到心中弥漫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
    丫头啊丫头,你现在在哪里?

第十四章
    夜,微微的风拂过,只是撩起了几片树叶,连沙沙的声音都没有。
    天空中墨色的云团缓缓地移动着,偶尔露出那金色的月,不多时又被云重新遮掩了。
    他立在窗边,目光越过漆黑的夜色中点缀着不多的灯火,越过遥遥的宫墙,想象着外面的天空是不是也这样布满了阴云,还是说,只有宫中的夜晚才这样格外阴沉。
    许是看得久了,胸中忽然一阵翻腾,他以拳掩口低低咳了两声,随后感到肩头一暖,一件貂绒大氅披上了他的身子,那厚重的感觉让人觉得带来的温暖格外踏实。
    未回头,却是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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