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莲记-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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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搞到的,你要是一次多买几本我还给你给你优惠。”
少女咬着手指看也不看桌子上的那些确实也是她不该看的黄色书籍,向少年张开双手,隔住桌子将少年环住。
她太矮了,需要扬起脑袋才能看到他的下巴。
“小哥哥。。。。。。”少女高兴的蹭着少年的胸膛,像找到什么好东西一样。
少年被突如其来的拥抱弄得当场愣住,呆呆的看着自己怀中的小人儿也忘记了要将她推开,只是任由自己被吃豆腐。
“小哥哥你长得好像爹给莺莺在杭州买的小菩萨泥像噢。真的好像哦,莺莺好喜欢小哥哥。。。。。。”少女一边说着一边松开了环住少年腰的小手,摸着少年的洁白的脸颊。
少年竟然还是没有躲开,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继续被占便宜。
“真的像噢,只是小哥哥你要好看一些。”终于少女摸够了,站回了原地笑咪咪的看着少年绯红的脸颊。
少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被非礼了,夸张的往后退了一大步,手指颤抖着指着眼前的少女,“你你你你。。。。。。我只说你多买书给你优惠,你怎么能随随便便的摸我。现在一点优惠都不要给你了!”
少女眨眨眼睛,依然笑颜如花,天地间的阳光的在少女微笑下瞬间失色。
“我没有说要买你的书啊。。。。。。”少女睁大眼睛无辜的对着少年说。
呵。少年差点没有被气死。这个小丫头真的是。。。。。。摸了他抱了他把他吃干抹净竟然不是要买书的,真是亏大了。
少年气鼓鼓的收拾着自己的摊子,暗骂今天倒霉。不再去看对面的少女。
“小哥哥,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杜莺莺。我明天来买你的书,买回家给我爹看。。。。。。我爹可喜欢看书了,我家有好多好多的书哦。”
“我叫,绮胤。”他顿顿,终于吐出自己名字。
槐花飘落,一切看似完美。
少女微微一笑,酒窝深处洋溢这一种让他脸红心跳的感觉,她歪着小脑袋,“我不要叫你的名字,你的名字不好听,我就叫你小哥哥不好不?这样。。。。。。我一叫你,无论在任何时间任何地方,你都知道是我。”
小哥哥,我一叫你,你就知道是我?你说,好不好?即使以后我在黄泉路上徘徊,你还没有闻过彼岸花记起从前,我一叫你小哥哥,你就知道是杜莺莺。。。。。。好不好?
他恍惚,竟然鬼使神差的点头。
一下一下,成全了一个承诺都不知道。
他把摊子用一个大大的粗布仔细包好,一下子裹住往肩上一搭。重重的包袱在他的肩上没有形成任何负担,走起路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小哥哥,小哥哥。”少女见他要走,立即上前抓住他布衣一角。
少年满脸黑线,但是对这种感觉又不排斥,继续结巴,“喂喂喂。。。。。。杜那个啥,你干嘛?”
少女咬唇,“你要走啦?你陪我玩好不好?”
“不要!老子又不是3陪!”
“小哥哥,莺莺好可怜,得了一种绝症,你看我。。。。。。咳咳,都吐血了,不过就是想让你陪我玩这么一个小小的心愿你都不答应,你怎么可以这样,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看看。。。。。。”
“不要!”
少年快速的走在前面,少女依然扯着他的一角不依不饶的跟着。
少年显然是有些惧怕身后的人儿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脚步,身后的人没有跟上,一跤摔出去老远。
少年明显感到身体上没有了那多余的重量,心中一紧,连忙回头看见少女跌倒在地,泪眼娑婆的看着他。
“小哥哥。。。。。。”
他叹息,不用掐指就已知道,是劫。
还是浩劫!
将肩上包袱一卸下,转身将她打横抱起,“痛吗?”
她赌气嘴巴,轻微点头,“痛。”然后把小小的手掌举到他面前给他那些零星的血迹,“都流血了,莺莺好痛。”
“我请你吃东西,你不要哭了。”他将她抱在怀中抖了抖,走到路边的一个摆糖葫芦卖的小摊上,问,“你喜欢吃吗?”
少女想也不想,“喜欢。要山楂大颗的。”说道糖葫芦她立即停止了抽泣,眼角又弯起了那种浸入他心扉的笑意。
(原来漓歌喜欢吃糖葫芦是遗传啊。)
那日,他带她回了他居住的小屋,细心的为她包扎好伤口,看她坐在他门口的石阶上一口一口的将手中的糖葫芦吃完。
“莺莺喜欢吃糖葫芦。”她吃完之后舔着手指大声宣布。
他沉默。因为她连他的那份也一并吞进了肚子里。
“小哥哥要一直买糖葫芦给莺莺吃噢,不然我就哭。”少女的小脸凑到少年眼前,小心翼翼的瞟他。
他哦。回答得那样自然,之后猛感不对!这个叫杜那个啥的到底在说什么?他为什么要给他要一直买糖葫芦给他吃啊?难道他长得像个四处移动的钱庄,她也就打定他这个臭卖黄色书籍的有钱了,还是他。。。。。。上辈子欠她的?
显然,后者比较成立。
她听到他的回答之后万分高兴,迅速的在他雪白的脸颊上啄了一口,“谢谢小哥哥。”然后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蹦一跳的离开了,小小的身影消失在他的眼际之内。
杜莺莺。他走后轻轻啜着她名字,结果,那一念,竟有一生一世那么久。
2
少女之后每日都和少年在一起。
她陪他卖书,他给她买糖葫芦。
她调皮的爬上街道中央的那颗大槐树上面摘槐花的芯给他吃,他拉过她的手一步一步走过小镇上每一块青石板。
她摸着他额前的暖玉,他亲吻她的脸颊。
日复一日,三年过去。他从来没有想到他会在这个小镇子上呆上这么久。。。。。。完全是因为一个人。
她终于有一日站在槐树下问他,“小哥哥,你喜欢莺莺是不是?那你上我家下聘好不好?莺莺嫁给你。”
他猛烈摇头,神情严肃,“没有。我不要去你家提亲。”
他一个四处流浪的人,一无所有,为了躲避龙穴山那阵的反噬无意中来到这里,定不是长久之计,怎么可能贸然娶亲。
他喜欢她吗?
可是喜欢能怎样?他能给她什么?买一辈子糖葫芦,说出去都能让人笑死。
她泪涌上眼眶,声音暗哑,“那小哥哥你就是不喜欢莺莺了噢?”
他沉默。
“知道了。”她说。
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她自以为,她的一厢情愿,她从头到尾自顾自唱的一场戏。她从来没有这样后悔过,自己遇见了大槐树下的那个额镶暖玉的少年。
一切,是假象,一切,是幻觉。
那日,她回到家后第一次看见漓域。他是从漓江到乱城去赶考的一个书生。他站在她家大大的会客厅里,仰着脑袋看着墙上挂的那一幅腊梅图,目光深邃。
他和她的小哥哥有同样白皙的脸颊和炯炯有神的双眼,连那伶仃的背影都分毫不差。可是他额前没有暖玉,瞳孔也不是紫色。
他本来就不是他。。。。。。
“你是谁?”少女胡乱抹了抹脸颊上未干的泪痕,嘟囔着问。
清瘦男子微微一笑,对她恭敬作揖,“看来你就是杜家小姐了,我是杜老爷请回来的画师。”然后手指向后一指,“这幅画,请问是谁。。。。。。作的呢?”
她不感兴趣的摇头,“不知道。”接着快步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背影默默凝视良久。他的模样印入心底,最终一生一世,携手黄泉。
她只当忘了她跟他的告白,也忘了他不喜欢她。还是和往常一样去找他,陪他卖书,看他作画,吃着他买给她的糖葫芦,一切自然。
漓域天天在杜家作画,筹备去赶考的盘缠钱,嘴上说终究凑不齐,但荷包越来越鼓也假装不知。
有日,杜莺莺兴高采烈又准备出门,他突然叫住她,“杜小姐。”
她错愕回头,微笑,“漓公子找莺莺有事啊?”
“小生见姑娘近日虽表相上无忧无虑,但是眉间愁色难以掩盖。若是姑娘把小生当做朋友,可否说来听。”漓域放下手中的画笔,走到少女面前,语气诚恳,表情真挚。
她笑得讪讪,“没有。莺莺很高兴。”
“看来杜小姐还是不肯把小生当做朋友啊。。。。。。”男子故作失望,仰天长叹。以他对杜莺莺的了解,这招一定管用。
因为她单纯的让人心痛,仅此而已。
“不是不是,”她连忙抓着他的袖角道歉,“好嘛好嘛,我告诉你就是你,但是不要可以告诉我爹爹。”
男子不置可否的点头。
少女低低的埋下头,手指交缠,吞吞吐吐了半天才开口,“我喜欢一个男子,我觉得他应该喜欢我才是,可是他却不喜欢我。”
“这个简单嘛,我教你个方法。若是你还怀疑他对你有情,用这个方法一试便知。”漓域伸出一只手挡住嘴角一侧,神秘的对少女说。
少女果然中招,立即凑了上去,急不可耐的催促,“你快说快说呀。”
〃其实想试探他很简单,你要是告诉他你喜欢我,说你爹也准备把你许配给我,他如果暴跳如雷的话,那就证明他真的喜欢你。若是他没有反应,平静的祝福我们,那就是。。。。。。〃漓域看着阳光下她晶莹剔透的面容,心中微微动容,他使这样的计。。。。。。
“是吗?”少女睁大眼睛,开心的问。鹅黄色的长裙飘散的空中,形成了与她人对称的那种旖旎的光晕。
他看着她,呆呆点头。
她伸出双手勾住他的脖子,轻轻的在他清瘦的脸颊上一啄,“谢谢漓公子,我这就去了。”
漓域怔住。
谁也不知道这一幕正好被杜家老爷,看到,命运之线便开始纠缠,哪知这一纠缠,就有一生之久。
少女欢天喜地的跑去集市,果然看见她的少年如同往常一样在大槐树下懒散的摆着摊子。他双眼闭着,双手抱在胸前,正打着盹,大片大片的槐树花掉落到了他的脸上都浑然不知,一片还掉到了他的两眉之间,正好遮住了那枚光泽圆润的暖玉。
杜莺莺小心翼翼的踮起脚尖,无声无息的走到少年身边,小手在嘴边拱成小喇叭盖当他耳朵上,大吼,“啊,着火了,着火拉!”
果然,少年蹭的一下跳了起来,四处乱看,惊慌失措的问,“哪里哪里,哪里着火?哪里到底是哪里?”
“哈哈。。。。。。”少女则是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腰。
“小丫头!”少年知道自己被骗了也不恼,将少女环住,和他一起笑起来。
那时,真好啊。
之后,嫁为人妇的杜莺莺每次想起当时这个场景还是会流泪。他的小哥哥,最终离她远去,他们的情,都随着微风消失在了片片雪白的槐树花里,抓都抓不住,看也看不见。
每每这个时候她的相公都会揽过她的肩膀问,“莺莺,恨我吗?”
她笑着摇头,“不恨。我从来没有恨过任何人,都是命吧。”
真的,一切都是命,与人无关。
少年抱她抱够了,蹭着她的脸问,“你今天怎么这么迟才来,你看,我刚刚买的糖葫芦都要化了。”少年用头点了点头,桌子上的糖葫芦,四周明显的可以看见一摊红色的糖水。
“我有秘密想告诉你。”少女神秘的一笑,扳过少年的身子,装作认真的说。
少年不语,等她下文。
“我爱上了我们家的画师,他叫漓域。而且我都快要十八了,爹爹也有意将我下嫁于他。”少女为了防止自己笑出来,背在背后的双手互相掐捏着,表情看上去十分严肃。
少年懵了。她不是喜欢他么,他不是喜欢他么?难道她的喜欢不过是一个小女孩随随便便的一种依赖,可以是喜欢,但绝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