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莲记-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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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梦。
梦里有个穿着鹅黄色长裙的女子背对着她,长发松松绾在脑后,还有不少发丝自头上散漫的垂下,慵懒娇媚。发髻上斜斜的插着一只莲花发簪。整个人看起来有种病态的美感,大概是因为过于消瘦的原因。
远远的,静静的站着。
好熟悉的背影。
是谁?
她朝女子奋力的奔跑过去。
可是。。。。。。
怎么也跑不到女子身边,也看不到她的面容。
“歌儿。。。。。。”女子突然回首,淡扫蛾眉,双瞳剪水,连气质都和她那么相似,对她嫣然巧笑,声音带着丝丝蛊惑,“歌儿。。。。。。”
娘?
是娘?
“娘!”漓歌在原地呆住,痴痴的唤了那女子一声。
女子轻轻点头,嘴边嗜起甜甜的笑意,看着眼前的漓歌十分欣慰,“歌儿都长这么大了?”伸出柔荑抚摸她的鬓边发丝,叹息,“这么漂亮了,是大姑娘了。”
“娘。。。。。。”漓歌只是呓语,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人,“娘。。。。。。是你么?”
张开双臂狠狠的拥住女子,埋怨一样的扑进她的怀抱,泪声俱下,“娘,我真的很想你和爹。你们当年为什么不把我一起走,为什么要让我逃出来?为什么。。。。。。”
为什么我没有家!
为什么我永远都要寄人篱下,任人宰割。
为什么。。。。。。
眼角的泪水流淌,沿着轮廓的曲线滑落。
梦中。。。。。。
然而,梦醒。
“漓歌。”上官黯坐在床边紧紧的握住在床上胡言乱语的漓歌,把她的手在掌心攥紧,“漓歌,快醒醒,只是梦。”
小声的在她耳边低喃。
“歌儿,乖。快点醒来,只是梦而已。”
漓歌脸色惨白,嘴唇干涩,嗓子嘶哑,梦呓般的乱叫,“娘,救救我。救救我。。。。。。我痛,真的痛,救救我。师傅。。。。。。救救我。”
上官黯实在看不下去,箍住漓歌瘦弱的双肩,大力摇晃,“漓歌,快醒来。只是梦,只是梦而已!只是梦。。。。。。”
“梦。。。。。。?”
终于,她缓缓睁开了氤满了雾气的眼睛,看见了上官黯焦急的脸庞。
眼睛轻眨,泪水跌落,顺着轮廓流下。
“王爷。。。。。。”低低的唤了他一声,向四周看了看,“我在哪里?”
上官黯见漓歌醒来,激动把她从床上拥起,温柔的拍着她的背,“你终于醒来了。。。。。。醒来就好。以后,再也不会出现这种事情了。”
小腹一阵胀痛,手指触上,猛的推开上官黯,“孩子。。。。。。”
上官黯再次搂过漓歌,不让她有半分挣扎的余地,宠溺中带着责备,说,“孩子我们以后还会有的,可是你也应该告诉我。。。。。。”
孩子,没了?
哈,真的没了。
“告诉你?”漓歌在上官黯怀里也不挣扎,讽刺的笑道,“王爷,我该怎么告诉你。我与你没成亲,却与你珠胎暗结,没名没分的,我要怎么告诉你?况且。。。。。。姜小姐也有了孩子,我怎么能。。。。。。”说道最后,一时间失神。
没名没分。
确实如此。
上官黯心底抽痛不堪,已经快要窒息。
他一直都这么伤害她,一直都是。。。。。。
所以,他还有什么资格承诺什么。
“没有了也好,”漓歌顿了顿,捂住中箭的伤口,仿佛已经再次被撕裂开来。此时她真的宁愿自己早已死去,在这世上已经没有眷恋,“若是今后孩子问他爹是谁,我要怎样说?说他爹把我送到青楼受人侮辱还是要说他爹一度想置我于死地。。。。。。”
“不要再说了。”
这是上官黯长这么大来第一次求人。口气里带着那么强烈的卑微,以最低的姿态求她住口。
漓歌愣住。
恍惚一笑,“王爷,你放过漓歌好不好?”
若是你真的爱我就放过我吧,我受不起你这么沉重的爱。
负担。。。。。。
你府中有你的结发夫妻温婉贤淑的赵挽月,还有日夜盼你归去的姜镜一。
漓歌算什么?
夺天下的棋子,死死捆绑的契奴,还是。。。。。。
发泄的工具?
所以,你放过漓歌好不好。
正文
七十一章 不理朝夕
(脑袋痛得要死,没有吃饭还去上了游泳课真是要命,话说游泳池好多靓仔哎。不过我都不是他们的菜呢。。。。。。实在是不想码字,干脆就来发明天的更新了。各种求啊各种求,你们懂的。)
饕国,皇宫,宁鸾殿。
“父皇。”岑宁玺刚走到大殿门口就迫不及待的朝里面大喊一声,却迟迟没有人答应。他奇怪了,怎么硕大的宁鸾殿里连一个太监丫鬟都没有。迟疑的迈出脚步踏了进去,小心的又喊了一声,“父皇!”这一声明显带着心虚。
脚步顿了顿,仿佛都失去了走进去的勇气。
这个空间大而诡异,即使里面住着自己最深爱的父亲。
“咳咳。。。。。。”大殿最深处传出了一阵咳嗽。
岑宁玺狐疑的顺着声音走了过去,看见自己父皇面色憔悴躺在床上剧烈的咳嗽,巍峨的身影一抖的一抖,竟然有种快要崩塌的感觉。
这是怎么回事?
母后不是说父皇的病情有所好转吗?
怎么看上去比自己离宫之前更加恶化了,而且看父亲现在的样子,已经有种油尽灯枯的感觉了。
“父皇!”岑宁玺连忙快步跑过去,坐到床边为麾帝拍着背,焦急的说,“父皇你怎么?我马上去传御医,来人啊~~~”
“为什么殿里一个丫鬟太监都没有?他们是不是不怕掉脑袋了?来人啊!”岑宁玺扯着嗓子喊了半天,还是没有一个人出来应他。
麾帝摆了摆手,重新躺回床上。
苍老的双手摩挲着岑宁玺的脸颊,怜爱万分,“玺儿,回来了?”
岑宁玺看见父皇已经病入膏肓眼泪突然汹涌而出,顿时觉得自己万分不孝。起身,双腿一曲,“砰”的一声跪在了自己父皇床前。
“父皇,孩儿不孝。没有将神医带回,才使。。。。。。”
“胡说什么!”床上的麾帝也忍不住老泪纵横,他也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多看儿子一眼都只当好好珍惜,“生死上天皆有定数,哪是我们能左右的?快起来!”
声音威严,却心痛意味更浓。
岑宁玺依然跪着。
“朕曾经教过你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不能轻易跪,你忘了?还有,不能流眼泪,将来作为一国国君,就要拿出抓牢江山的气概!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成何体统?快起来!”麾帝呵斥道,语气却沧桑无力,只是像在数落一个调皮贪玩的小孩子。
确实。。。。。。
他虽然快二十了,但是散漫和孩童无异。
原来也不小了。。。。。。
为什么没有想过要长大?
恨起自己的不懂事,却为时已晚。我们总是这样,义无反顾的做着自己的事情,自私的自负嘲笑天地渺小,从来没有考虑父母亲的感受。
“是,父皇。”岑宁玺从地上站了起来,指天发誓,“若是您今后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诛尽邺国天下!”
“好。这才该是我岑宁麾的儿子该有的气势!”麾帝欣慰的赞叹。
就在这时,一个不确定的声音微微颤抖,“皇上?你。。。。。。”
“母后?”岑宁玺回头看见来人,有些吃惊。
颐后根本就没有理会岑宁玺,直接走到麾帝床边。
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丈夫,无法接受他已经病入膏肓的现实,痛心疾首的问,“你。。。。。。你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御医说你只要一个人静养就会好吗?所以这么久我都没有来看过你,可是怎么病情已经恶化到这般程度了?”
麾帝沉默。
是,是他知道自己已经无药可医,为了不让妻子担心,所以不得不得以出此下策。
他以为一直能瞒过去,可是没想到。。。。。。
还是被发现了。
“我问你!”颐后气愤的大吼,泪水流了一脸。
“母后。”岑宁玺亦心痛不堪,低低的唤了自己母亲一声,叹息相劝,“父皇也是不得已的苦衷,你就不得已。。。。。。”
颐后瞪了岑宁玺一眼,岑宁玺噤了声。
转过头继续看着麾帝,出口之声甚是绝望,“你到底有没有当我们是你亲人?亲人之间要坦诚相告互相信任是你亲口教给我和玺儿的。即使是再大的事情,我们一家人都要一起承担!可是你现在算什么?我问你算什么!我们两母子又算什么?”
颐后哭倒在麾帝身上,狠狠的捶打他。
她嫁给他已经二十一年了,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
看着他从一个小小酒馆老板发动龙穴山变动强占饕邺国二分之一,成为饕国开国国主。
正因为是结发夫妻,一起陪他打江山,什么苦什么累都受过。
可是现在!
“阿颐,别哭了,玺儿在呢。”麾帝也愤恨自己此时的无力改变事实,拍着颐后的肩膀轻声安慰道,“兴许病有好转。纱画不是快临产了吗?我还盼望着抱孙子呢。。。。。。”
纱画。。。。。。
岑宁玺刚想反驳自己的父皇,但直到现在不是时候,只能顺着麾帝的话接了下去,“是啊,母后。父皇的病兴许还有好转,你就别担心了。我的儿子,还要父皇亲自赐名。”
“不行!”颐后从自己丈夫怀里抬起头来,语气坚定执着,“一定要请绮胤过来!”
岑宁玺怔住。
绮胤先生。。。。。。
怕是不行了,只是漓歌。。。。。。
漓歌,在哪里?
漓歌。
正文
七十二章 沉吟
刚走进首饰店的门里,就被脸快要笑烂了的小老板连拉带扯的哄到一旁的小椅子上坐下,手脚麻利的斟了杯上好的雀舌。
呃,张茚对小老板办事的效率还是比较欣赏的。就是太快了,太迅速了!可能是吃了新盖中盖高钙片。。。。。。
这分明就是一副你丫今天要是不买点东西走就太对不起我这服务热情和我对我职业的热爱的模样。
张茚一脸黑线,难道她长得很像有钱人吗?
这店铺是多少年没开过张了啊?怎么老板都跟饿狼一样的。这样架势分明是要把她一口生吞了连骨头都不吐出的样子嘛。难道是黑店?……|||
好恐怖!
还没等她坐稳,那小老板就已经摩拳擦掌的靠近她,献媚气息愈发浓重,殷勤的说,“姑娘想看点什么?首饰,发饰,香囊,手帕我们这里一应俱全,只有您想得到,我们这~嘿~啥都有。”
“呃。。。。。。”
她对这些也不精通,一般都是看见顺眼的就付钱。
典型管家小姐作风啊。
从张茚身上就可以看出当时邺国政府的腐败!
“就拿你们店里几样好东西过来看看吧,最好是发饰。”胡乱的瞟了瞟前堂柜台上成列的几样东西,心不在焉的回答。
“好,小的这就去拿好东西过来给您瞧瞧。”说完,老板迅速的跑了出去。
过会儿就端了个一尺见方的小托盘过来。
张茚刚接过托盘,就被上面的一个莲花金钗吸引了全部目光。
伸出柔荑轻轻的将那发簪从盘子中拾起,细细打量。钗身用黄金铸造,打磨的十分光滑闪亮。钗头上那朵白色的莲花,是用十二片光泽上好,晶莹剔透的和田暖玉镶嵌而成。整个钗子散发出一阵祥和的光晕,显得高贵脱俗。
“这个。。。。。。”张茚静静的摸索金钗,舍不得放手。
老板夸张一拍手,大拍马屁,“姑娘您真是好眼光啊!这只金钗刚刚才当过来的,拿这只钗的主人说这时上古神物,必将属于不凡之人!看来这位不凡之人就是姑娘你,刚刚姑娘一走进来我顿时就感觉这个小店蓬筚生辉!想不到。。。。。。”
张茚根本没有听他在说什么,只是痴痴的看着手里的发簪舍不得挪开目光。
“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