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魅共舞-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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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家?!哈,朝自己脸上大把大把贴金,这家伙可是一点也不手软呢。
古灵夕撇撇嘴,嘀咕:“那不就是靠鼻子闻吗?比我用眼睛‘行家’很多吗?”
“人,鬼,包括各种妖物,他们自身所散发出来的气场是完全不同的,就像梨子和茉莉花,不管将它们变成什么形式,甚至把它们捣烂揉在一起,梨子还是梨子,花还是花,它们永远都保有自己专属的味道,只不过寻常人都被外观迷惑,分不出端倪罢了。所以,你的眼睛再厉害,也只能触及表面而已,一旦灵体变成真人模样,你的眼睛就会给你错误的反馈,而我跟你最大的不同,就是我从不靠眼睛,也不相信眼睛,我以自己的灵力来感应眼前对象所发出的各种‘味道’,从其本质上来判定它的所属,如此,才能百发百中不伤无辜。”
“哦,好像有点明白了。”古灵夕认真消化着他说的话,“这与你向我道谢有关系吗?”
“水池里的黑雾是货真价实的鬼气,这点我本来是万分确定的。”钟晨煊顿了顿,又说,“但是我却没有察觉鬼气之下,竟暗藏了七条遭了魂缚的生灵。如果不是你听到了它们的声音而阻止我,龙绝火符一出,但凡灵体,不论生死,都会被烧到灰飞烟灭。”
古灵夕思考了半晌,这才小心翼翼地说:“那是不是就是说,如果没有我提醒你,那七个学生的生灵就毁在你手上了?!然后他们的肉体也会因为灵魂的消亡而死去?”
“不错。”钟晨煊的口气里听出了一点点孺子可教的味道。
“没想到我一出手就救了七条人命!”古灵夕兴奋地想直想跳起来,用力拍着他的肩膀得意地大笑,“看吧看吧,多亏了有我在你身边,不然你可就犯了大错了!嘁,还板着脸责怪我不应该来!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小看我!”
“你激动个什么劲儿?!不要乱动!不准拍我肩膀!再动我把你扔下去。”钟晨煊对她的一丁点欣赏之心被她的得意忘形赶得无影无踪,他忍住肩膀上火辣辣的疼,回头怒斥。
他的怒气让古灵夕马上闭了嘴,不过心里的自豪跟自大仍在无限度膨胀中。说实话,她绝对没想过有朝一日会凭着自己的本事一举救下七条人命,这么一件大事,简直可以竖碑立传流传千古!
“那我的功绩就暂时不提了吧。”古灵夕很是慷慨地摇摇头,又说,“那个水池到底有什么古怪?为什么七个学生的生灵会在那里?把你知道的都说给我听吧,就算是对我的答谢好了!我实在太好奇了!”
“说给你听可以,不过你听归听,不准尖叫不准乱动不准再摆出一副救世主的傻样!”钟晨煊压下一肚子火,警告她。
“好好好,我保证!”古灵夕迫不及待地打包票。
“我查过,一百三十年前,辅诚中学的所在之地,凑巧也是一座书院。”钟晨煊一开口就把人的思维带回到了一百多年前,“这书院并不出名,来念书的人也不多,寥寥学子里大都是走走过场,只关心如何玩乐,从不对学习上心。只有一个巩姓书生,从不与他们为伍,日夜苦读,寒暑无休。不过呢,怕是这个巩书生天资太低,从十几岁一直考试到四十岁,都没有博到半个功名。可是,他偏不死心,到后来干脆不吃不喝,每天疯了一样地抱着书本用功。直到有一天,又到放榜之日,他照例名落孙山,反到是平日里不见得有多努力的小同窗中了举人。当夜,巩书生独留在书院,坐在厚厚的书堆里,抱着一块他为自己准备了多年的,预备在自己高中后刻上自己大名并安放到家乡祠堂中的空白石碑,把火把扔在了淋满油料的地上,把他自己跟书院都送上了绝路。”
“不可思议!这书生也够惨了,比那范进都不如,人家虽然老了,可毕竟还是高中了。唉,这个巩书生也真是念书念到痴了,只是没考中而已嘛,也不必把自己逼上死路啊。”听了他说的“故事”,古灵夕又惊讶又惋惜,大胆推测,“那巩书生死了之后呢?说起来他死的地方就是辅诚中学,莫非这一百多年他一直心有不甘,于是鬼魂作祟?”
“差不多吧。”钟晨煊抬头看了看前头的路,说,“巩书生死后,人们想给他入殓,可是他的残骸跟怀里那块无字碑紧紧粘在一起,而那块并不见得有多大的石碑也像是生了根一样,扎在了地里,众人想尽办法也无法挪动,所以只得往上头草草填了些土,埋干净了事。几年后,书院的废墟上建起了民居,当地人也渐渐把这桩事淡忘了。但是民居建成后不久,住在里头的人就先先后后遇到了怪事,有的在半夜听到有人在床头吟诵文章,有的看到院子里有鬼火出没,伴着断断续续的哀哭声。最让他们害怕的是,院子里念书的孩童,几乎个个身上都出现了被戒尺打过的淤痕,伤势最严重的差点丢了小命。后来,人们请了个行家过来。这人告诫他们不可再居住下去,又找到当年那无字碑所在之地,命他们拆掉上头的房屋,以无字碑为中心,重修了一个圆形的水池。最后此人叮嘱他们,池水不可沾人血,箭竿不可现锈。自从有了这水池,人们的生活恢复了之前的平静,再也没有遇到任何古怪。但是,始终因为这层说不清道不明的骇人缘故,后怕的居民们逐一搬离了此地,这块地方也就渐渐成了荒地。百来年过去,当年的种种已成旧事。那块土地的持有者的后人,大概是生活得潦倒,辗转之下,将地皮低价售与了辅诚中学的创建者。不过,我猜在卖地的时候,卖主是忘记了,或者是根本就不知道这个水池的玄机。幸好在建校的时候,他们把水池原封不动地保留下来,如果当时毁了它,辅诚中学所遇到的麻烦可能比现在严重十倍。”
“这个貌不惊人的水池居然有这么重要?!难道是当年那个行家在里头施了法布了阵什么的,为了镇压到处捣乱的巩书生?!”古灵夕越听兴趣越浓,插嘴说道,“不是说箭竿不可现锈吗,我头回看到那东西的时候,就发现上头已经锈渍斑斑了。”
钟晨煊笑了笑:“那个水池本身就是一个封鬼之阵,池水里蕴满那行家的咒念,千年不干。因为巩书生死于火中,所以只有以水为封印,才能彻底封住怨魂的戾气。另外,此人抱碑而亡,执念太重,那个行家定是将他的魂魄打入碑中,再在碑上插进箭竿,以此方法将其永久禁锢在池底。但是你也看到了,箭竿已现锈迹,那说明这个阵已经没用了。”
“已经没用了?”古灵夕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池水不可沾人血,是不是就是说如果沾了人血,这个阵就破了?阵一破,咒力没了,一根插在水里的铁竿,不生锈才怪呢。所以那个布阵的人说箭竿不可现锈,因为一旦锈了,那就表示那个倒霉书生被解放出来了?!”
“你这丫头脑子转得还挺快。”钟晨煊把她往上托了托,说,“肯定是有人不小心把血滴到了池水里头,把那书生给放出来为非作歹。”
“既然都这样了,那你还守着这废水池子干嘛?”古灵夕大惑不解,“直接找到那个鬼书生把他收伏了不就好了?就像那天帮我对付那只水鬼一样,用你那个什么小口袋一装就成了。”
“本来是可以这么简单的。”钟晨煊的眉毛又不由自主地皱到了一起,“我低估了这个酸书生。生前力求功名却不得的不甘,死后被幽闭水下百年的愤恨,足以让这个家伙从一个只知死读书的书生扭曲成一个偏执而疯狂的怪物。他不但成功地藏住了自己的行踪,更在那七个学生身上用上了魂缚这种恶毒的法术,存心要让他们几个在极度的痛苦中慢慢死去,着实可恶!”
“等等,”古灵夕听得有些糊涂,“你是说,你找不到那个鬼书生?那个魂缚又到底是什么东西?”
“是。我知道他就在附近,但是却一直找不到他的下落。虽然他作了恶,但我并没有打算将他处以极刑,我想尽办法去找他,希望用降灵扣,也就是那个小布袋收了他再行处置。可这家伙就像消失了一样,完全搜寻不到半点蛛丝马迹。所以我决意以今天这个月圆之夜为限,如果今天之前我还是找不到他,就要用龙绝火符毁了那块无字碑。因为他至死也不肯放开这块石碑,多年下来,肉身与无字碑已经合而为一,而且他的魂魄一度被封存在碑中,再加上他一直心心念念要在碑上风光地刻上自己的名字的执念,所以这块无字碑可说是他这只鬼魂的命门所在。一旦毁了,相当于剜了他的心。届时就算我找不到他,他也会很快衰弱,最后消失。只要他消失,不论当初他用什么手段取走了那些学生的魂魄又藏在了哪里,那些生灵都会在他消失后得到解脱。”钟晨煊也不管她能听明白多少,一口气说道,“但是,没想到他居然把自己的鬼气强行灌注到那七条生灵之中,用自己的念力把他们牢牢困在无字碑中,刚才我用木剑刺入碑中时,我确定从里头窜出的黑雾是巩书生残留下来的怨鬼之气,却万没有料到黑雾之下,竟藏有七条染上相同鬼气的生灵。说来,这是我的失误,总以为靠眼耳所观察到的东西都不可靠,只相信自己的灵力与感觉。之前从没出过错,这回却差点上了那书生的当。他竟然有办法把自己的鬼气加诸到生灵之内,连我都被他的花招给蒙蔽了,过分,太过分了!”
“呃,别激动别激动,慢慢说!”古灵夕见他越说越气愤,诓孩子似的拍拍他的背,“你说的,我是不是可以简单理解为鬼书生不但取走了学生的魂魄,还把自己的鬼气弄到他们的魂魄上,然后全部塞到无字碑里,等到你动手毁碑的时候,习惯用灵力去感知人气鬼气的你就无法感应到已经被染了鬼气的生灵,如果不是我听到他们的呼救声,你那道什么符一出,不单碑毁了,连那七个学生的魂魄也会跟着遭殃?!”
钟晨煊深吸了一口气,点头,说:“理解力还不错。基本上就是这么回事。”
“可是我还是不明白什么是魂缚?”她歪着头问。
“所谓魂缚,是说死灵一旦把自己的鬼气注入到脱离了肉体的生灵之中,它就可以轻松地凭借自己的念力来操纵生灵。如果生灵一直被鬼气所控制不能解脱,百天之后便会自行消亡。在这个过程之中,因为鬼气的不断侵蚀,生灵会相当痛苦,就像凌迟之刑,不到最后一刀绝不让你断气。最早受害的学生是在三个月之前,算下来,已经没有几天时间好活了。”
“啊?!那……那怎么办?!”人命关天,古灵夕急得脸都绿了,“没有别的办法把这些学生的生灵带回来吗?”
“除非摒除生灵中的鬼气,破掉魂缚之术,否则我无法将他们从无字碑中安然带回。”他如是说道。
“怎么摒除?!还是要从那鬼书生身上着手?”
“是,要破魂缚,只能从施展方下手,唯一的办法就是击溃那老家伙。现在我无法再毁掉无字碑,所以必须在百日大限到来之前把对方找出来。”他平缓的语气之下,宣告着一场迫在眉睫的硬仗即将打响。
“咳,那个死酸书生啊,死了一百多年了,出来透透气就算了嘛,为什么偏偏要跟这些小朋友过不去?!”古灵夕气鼓鼓地骂着,“不过也奇怪哈,我不明白那些生灵在那么痛苦的情况下怎么还能还口口声声说着读书不如去玩耍之类的话。”
“他们身上所反应出来的症状,应该是那